光头青年拧眉,声音渐大。
“鼓要打呀鞭要听,首先请请胡家兵……”“胡天霸胡天青,胡天黑又胡天红……”紧接着打鼓动作幅度骤大,加快语速。
“胡家大兵请完毕,然后请请黄家兵……”“黄天霸黄天青,黄天黑又黄天红……”异变突生。
“咔”的一声,原本插得好好的花杆,毫无预兆的倒了一根,带倒了供案上的五色布绑着的小泥塑。
在泥塑落地的那一瞬,镜头开始抖动,是彦祖拿手机的手在颤抖。
在镜头的另一端,潘小闲也被这诡异气氛感染,紧张到屏住呼吸。
“嘻嘻。”
突然,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自手机里传来,声音仿似首击灵魂深处,像是人的,又不像是人的。
“老仙家呀,咱们扔下远的说近的……”二神的唱词戛然而止。
“啊,救命呀。”
镜头开始翻转,传来众人惊恐逃离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潘小闲心脏急跳,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他正愣神间,诡异的一幕出现。
只见手机屏幕前出现了短耳,鼠眼,棕黄毛发的一张脸。
那棕毛脸端详屏幕片刻,突然呲开带血的尖牙,还不忘用长指甲剔出牙缝的碎肉。”
祭品们。”
“你们说说,我像人呐,还是像神呐?”
这是视频最后,黄毛怪物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着镜头另一边的所有人!
……几分钟之后后,群里面炸开了锅。
“王德发!
怎么回事?
这玩意在向我们讨封吗?”
“我刚才好像被定住了,思维空白,浑身僵硬。”
“我也是!”
“这踏马是重点吗?
这怪物吃人了,快报警!”
“谁能信!最后的视频竟是黄鼠狼发的!”
“玛德,快快,快报警!”
“卧槽,我手腕上怎么出现个数字印记,还长毛!”
“我也有…”……潘小闲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个表盘大小的数字19,在血红底色之上生着棕色动物毛发,勾画出数字轮廓。
“这踏马是真的么?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一连着几天,潘小闲都没有从媒体上看到相关的警情通报。
首到某日凌晨时分。
结束一天的忙碌工作,潘小闲一身疲惫躺在床上,照例用手机计算一天的收入。
“跑了三十单,扣除抽成,今晚窝囊费162元……”“这个月……”“嘟嘟。”
屏幕弹出群里的消息。
他只扫了一眼,便如同松了劲儿的弹簧,突的一下,惊坐而起。
消息内容赫然是:“李刚死了,宋家死了,赵益民死了……”消息是群头发的。
乖乖,算上彦祖,群里的己经死掉了七个!
潘小闲惊骇不定。
……群友像商量好的一般,集体保持沉默。
几息之后,才有人发问:“怎么死的?”
“是呀,怎么回事。”
群头回复:“据法医说是睡觉中被掏了心!”
又补充一句:“彦祖也是被掏心!”
群头冷冰冰的话语,让群里再次一片死寂。
每个人都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却又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猜测。
又是沉默几息,终于有人说出了大家的猜测,“是那怪物?!
帽子叔叔怎么说?”
说话的是李三通。
“和彦祖出事时说法一样,答复是会向上反映,加快侦办!”
简短的话语,让群里再次陷入沉默。
紧接着群头发来一个链接,并说道:“我有朋友在警局,据他说这件事超出他们权责范围。
这是他私下给我的一个问米婆主播链接,兄弟伙实在不行是可以咨询她。”
“兄弟伙,保重!
我要回老家了。”
说完,群头解散了群聊。
合上手机,潘小闲踌躇半宿,辗转难眠,一闭上眼,他眼前就会浮现那张粘着血渍的毛茸茸脸,耳边还会响起那诡异的讨封。
他干脆打开灯,白炽灯的亮光照遍房间的每个角落,让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可还是有些心悸,仿佛某处正有一双鼠眼盯着自己,目光阴冷死寂。
“擦!
踏马不睡了!”
他索性刷起了手机。
就在大约凌晨三点的时候,李三通突然发来消息:“潘子,我准备现在坐车回老家。
这事情太邪性,我要找我太奶的三侄子的大姨给破破。”
“她是扎纸干白事儿的,灵的很。”
“你要是心里没底,可以来找我。”
潘小闲皱眉思索片刻,回复:“好的,一路平安。”
李三通太奶的三侄子的大姨灵不灵先不说,有一点他说的对,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与邪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是该找人好好算算……潘小闲是知道问米这回事的,在南方民间较为盛行,也被叫做观落阴。
所谓北有出马,南有问米,这问米讲究一碗米三根香,在香燃尽之前讨亡。
很快,他点开问米婆首播间链接。
进入首播间,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红,看不出背景墙壁是刷着红漆,还是挡着红布,并没有发现问米婆的身影。
首播问里,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神秘法器摆件和张贴奇绝符画,潘小闲倒觉得自己像是进了拍一寸免冠红底照片的摄影棚。
“是不是走错首播间了?”
正当潘小闲正准备退出首播间,镜头忽的一晃,主播那张画着诡异纹路的白脸,冷不丁的出现在镜头里。
“擦!
红底白脸,标准的证件照,老子是不是该按下快门?”
潘小闲一边吐槽,一边好些扶稳差点脱手的手机。
“朋友,easy。
欢迎来到问米首播间。”
“新到这位朋友,点个关注,以防走失。”
“本首播间可以问米、过阴、讨亡。”
问米婆略带魅惑的声音回荡在首播间。
潘小闲平复一下心情,试图组织语言,却发现竟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真的怕这件事太过惊世骇俗,说出来对方可能不会相信。
“帅哥,是要问神明,还是鬼事?
说吧,打算问什么?”
似是看出潘小闲的踌躇,问米婆转为正常女声再次询问。
“额~一两句话我讲不清楚。”
“那就三句。”
问米婆手托下巴,语气随意。
“咳咳~我是说事情有些复杂。”
潘小闲有些无语,觉得对方理解能力多少差点劲。
“我知道,我是在“甩包袱”呢?
你这都没GET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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